“婉妮莎,我在信中曾告诉过你关于碧凯.托耐的情况吗?”她有一天早上
问道。
“没有,”我回答道,“我最后一次碰到她的时候,她说要跟一个城里的
人结婚。 她还在那儿吗?”
母亲显得不安起来,过了一阵子才说话,好像不知怎么措辞才好,希望在
叙说时不至于哭出来。
“她死了,”她最后说道。我的眼睛直瞪瞪地看着她。“喔,婉妮莎,她
死的时候,我不禁想起她那年夏天的模样,那么忧郁,那么孤辟,穿得也破破
烂
烂的。我不由自主地琢磨着,那时候我们是否可以为她多做点什么,但是我
们
又可以为她做些什么呢?那时她和我一天到晚都呆在别墅内,老实说我只能
使
她讲那么几句话。她甚至跟你父亲都不说什么,尽管我认为她以自己的方式
爱戴着你父亲。”
“出了什么事儿?”我问道。
“不知是她丈夫遗弃了她,还是她离开了她丈夫,”母亲说,“我不清楚
真情。无论是真是假,她带着两个孩子回到镇上。两个孩子还都是年幼的娃娃
,出生年岁一定相隔很近。我想她为拉匝鲁斯及弟兄们管着家,就是在河谷那
儿,托耐家的旧居。我曾在街上见到过她,但她从来也没有跟我说过一句话。
她胖了很多,看上去蓬头垢面的,说句实话,成了个地地道道的邋蹋婆,穿着
也是陈旧过时的。她上过法庭有一、两次,还不是因为喝醉了闹出了乱子。去
年冬天的一个星期六晚上,正是气候最寒冷的时候,就碧凯一个人带着孩子在
家。我听说托耐家的人经常自己酿酒。拉匝鲁斯后来讲道,他和男孩儿们那天
晚上出去了,而碧凯则差不多整天都在喝酒。他们家有个老式的木材炉,你知
道那种炉子,管道都暴露着。房子起火了,碧凯和孩子们都没能跑出来。”
我什么话也没说,就像以往一样,一提到碧凯便无话可说。在我的脑海里
出现了一副火与雪的无声形像,我真希望能从记忆中除掉有一次曾看到过从碧
凯眼睛里透出的那种神情。
那年夏天,我跟着玛维丝一家到宝石湖去住了几天。父亲过世之后,麦克
利奥特家别墅就被出售了。我甚至于没过去看看,不愿意目睹自己旧时的王国
归属了陌生的人。但是有一天晚上,我只身一人走到湖边去了。